她该多疼!
用棉巾蘸湿,替她一点点擦干净已经变黑的血迹,一盆水再端出来的时候,已经被染得通红。
宁王世子让人换水,如此五六次。
婉乔被触及伤口,身体忍不住瑟缩,却紧紧咬住牙关,面容都因为用力而变形,但是除了呼吸重了些,却没有丝毫声音发出。
秦伯言可以想象出,他的妻子,面对酷刑和非人的虐待时,到底是如何坚强不屈的。
他轻轻摸着她掌心,哽咽着道:“乔妹,没事了,疼就喊出来。”
婉乔却依旧如故。
宁王世子勾起腿坐在马车前,隔着帘子和秦伯言说话。
“湘涟,都是为了我。”
他只要想到婉乔刚被救出来时候的模样,就觉得这辈子都亏欠他们夫妻的,无法偿还。
听出他声音中的沉重,秦伯言道:“与世子无关。是我把我该做的,加诸在她身上。世子,我让祁俊他们留下伺机营救小公子,你为何不允许?”
“他不过是个奶娃娃,皇上只会关押他们母子来要挟我,不会真对他们如何的。”宁王世子不知道对秦伯言说的,还是劝解自己的。“豁出那么多兄弟的命,恐怕也救不回来,就先委屈他们吧。”
秦伯言没有作声,低头看着婉乔。她也是为了保全更多的手下,避免更重的伤亡,才留在最后,惨遭算计。
“而且,”宁王世子脸上表情似哭似笑,“湘涟,我真的不知道,我父王是如何想的。也许对九思来说,现在在我身边,并不比在天牢中更安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