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怜他们父子相聚这几个月,关系虽有所缓解,他竟始终不曾唤过梁帝一声父亲……
如今,便是他想唤,梁帝也听不到了。
生父死了,可恶却被他视作母亲的知夏姑姑也死了,难道他还得面对阿原的死亡?
又或者,他并不肯面对她的枯骨,才孜孜于寻找不可能的生机?
萧潇正担忧之际,景辞忽然顿住了身,定定看着地上的一物。
萧潇忙奔过去看时,却是一个被熏得漆黑的一只旧磨盘。
从烧剩的断墙残垣和若干破损的锅碗陶罐来看,此处应该用作厨房和杂物间,出现用以磨碎粮食的石磨并不稀奇。
见景辞出神,萧潇正要发问时,再瞥一眼磨盘所在的位置,忽失神叫起来:“这磨盘被移动过!”
地面一体被熏得焦黑,难以看不出异样,但仔细察看时,石磨沿边积了好些细碎的泥土,分明有新近挪动过的痕迹,。
想来阿原、慕北湮藏入屋内时,冯廷谔也提防过他们趁乱脱逃。只是火势正大时,势必无法入屋内检查;便是火势熄灭后,地面余温一时也降不下去。只要火中没有活人出来,基本便能判断二人丧生其中。
可如果这屋中另有乾坤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