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在树下的铁艺长椅上,将芝爱给她的便当放到膝上,打开,一个人吃。
他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。
花圃里只有一位戴着口罩与帽子的学校园艺人员在工作,时音提筷子,将食物夹进嘴里,慢慢地尝,然后看着那位园艺人员松泥土。
这个时候,她的周遭才没有任何杂音,她的脸上才有一些安定的神色。他在二楼一直看到她吃完午餐,将便当盒收起来,从花圃旁离开。
他看着她的背影。
一直,一直都没有叫她。
……
接下来的几天,时音都在那个地方吃午饭,也不要芝爱陪,每次都将便当放在膝上,一个人慢慢地吃完再走。
那天开始也几乎不跟席闻乐说话或者接触了,他晚上虽然会来别墅吃晚饭,但不再留夜——时音不留他。
她甚至会将房门上锁。
学校就像被覆盖了一张巨大的网,网面上平静如水,网面下躁动不安。
又过了一个星期后,时音开始对花圃内的园艺工讲第一句话。
“这是六月雪吗?”
园艺工回头,用工作服的衣袖擦额上的汗,顺着她的视线看身旁的小灌木,点头。
然后他继续整理花圃,过了会儿,说:“一……一般,般学生认……不出来。”
他有些结巴,声音很闷,一是戴着口罩,二大概是习惯了埋头工作听学生来来往往的脚步声,变成正面回答时音的话时有一点紧张。
她点头,没有要与他继续谈话的意思,将饭盒盖上,起身走。